有人作诗单道大草之笔:
三紫管中性逸张,千军横扫映日光;
颠来长史惊宾客,醉去藏真狂墨浆;
六指成山乱点画,十樵堆雪纵华章;
才情不为王侯绊,一笔书能擎大江。
今有中原侯和平先生,自少年习书,到壮岁从戎,到如今华发双鬓,对大草的喜爱已经深入骨髓,其用笔,无时无刻不在遵循着激情与天真并存、生涩与灵动共生的状态。
先生有一书房,位于商都农业路,创作之余,常邀三五好友在次相聚,饮酒泼墨、品茶论书。在他而言,大草之笔,非大性情者不能得之。因为大草非比篆、隶、真、行诸体,虽然在这个时代已经脱离科考的实用价值,因为数千年的理性研习,这些书体早已形成将性情隐含在法度之内的艺术程式。大草则不同,从它成为文人墨客的倾慕对象之日起,它的书写方式、用笔方法就已经成为艺术家感情宣泄工具。诚所谓:草圣最为难、龙蛇竞笔端...意到形须似,体完神亦全,斯能透肝胆,落笔自通玄。
情透肝胆,笔生玄机,这才是大草——用生命之笔酿造的情感空间。
它的用笔早已经突破了物理之笔,就是笔的种类,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的器,既狼毫、羊毫或兼毫,凡此种种的物理制造。它的用笔早已融化了锋毫之笔,也就是写字时用毛笔不同部位写作的技巧,如笔的尖、腹、根,顺逆、正侧等,通过锋毫的调整,配合墨色的焦、浓、淡、干、湿,在纸上或其他书写物上最终呈现的运行轨迹、效果。它的用笔早已醇熟了意念之笔,就是书者通过对笔性长久训练形成的意念字势。
大草之笔,是性情放诸宇宙的哲思,是“道生一,一生二,二生三,三生万物。”的变幻,是书者借助书写工具、借助书法线条谱写的无声摇滚。它的出现,凡经张芝、张旭、怀素、黄山谷、祝枝山、王觉斯、傅青主数变及今,其用笔早已升华至一种达观天地的最高状态,既要求书者将锋毫的提按捻转醇熟于手,又要求书者情感丰盈,充沛于毫芒指端,然后方能化点画为千里阵云,隐然其形,或重如坠石,或奔似渴骥,倾似万岁枯藤,转似日月环抱,章法跌宕、行气干云。
看似潦草,其实内蕴籀、篆、隶、草、真,外展墨海风雨云,连绵萦绕,势若矫龙,大开大合,法度最为森严、笔意常出新格,游丝处,可在毫厘之间雕龙,浓厚间,可在九天之上舞凤。
从侯和平先生的近期作品来看,先生一直在努力锤炼情感与线条的结合,他晨起通临古贴、日中经手修心、晚来落笔成章,在此,祝先生在物理之笔精良、锋毫之笔通畅、意念之笔醇熟、生命之笔奔放之时,其书如椽,在大草的天空里震响。(文图:冯长海、梁飞龙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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