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首页 >山东新闻美术馆

我与方玉兄

2024

/ 04/26
来源:

山东新闻书画院

作者:

李学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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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世事纷纭,悉如风吹,惟有温暖的情感不会随风散。友情和亲情,像是生活里的两束光,不知不觉已两相融会,画家李学明先生写下的这篇文字,清如泉水,暖如惠风,我们从中得以了解他和李方玉先生的多年交往。

  ——编者按

  我与方玉兄

  文:李学明

  岁月如逝,韶光不再。五十多年的时光像水一样的去了。如今,三脚两脚地就走到了眼前,我已过了古稀,而方玉兄则已迫近耄耋之龄。

  方玉兄比我大九岁。

  其实,若按“五四”新文化以来文人之间的礼节来说,称方玉为兄是不恭的,是不够礼数的。然而,从认识方玉兄那天起,父亲就让我叫兄,也就一直这样称呼了。

  在过去的很多年里,我一直认为方玉兄是莘县人。原因是莘县城里很多人都知道他,说他、谈他。特别是喜欢写字、画画的同行,总觉得能与他相识,是一种自豪,是一种体面。

  我父亲和方玉兄的父亲年轻时曾一起共事,二人交好,亲如兄弟。方玉兄的父亲是一位忠厚长者,我当恭恭敬敬地呼为尊翁。

  忽有一日,父亲把我带到了方玉兄面前,父亲嘱我叫哥。尊翁则说:“这是你兄弟,你要好好待他。”直到如今想起尊翁的这句话,仍然让人感到一种父爱般的温暖。

  方玉兄那时正值盛年,意气风发里透出一种温文尔雅,气度温良而亲切。从我第一次站在他身边看他画速写起,就知道我之前的路子已经走歪了。他画,也让我画,我画时他在一边认真地看,我下笔羞涩,画不成个,于是,他还是让我看他画,我一时明白了速写是这样下手的。

1986年初春,李方玉(左)和李学明一起应邀于淄博作画时留影。

  上世纪七十年代,我在曲阜师范大学艺术系读书。那时交通极不便利,从莘县到曲阜须在聊城倒一次车先到济南,然后坐火车到兖州,从兖州再倒汽车才能到达曲阜。

  一个寒假里,我坐火车到了济南,买了第二天回聊城的车票。寄存好行李,搭公共汽车去博物馆见方玉兄。当时的博物馆在现在的齐鲁医院那个位置,大门破旧且低矮。我在画室里见到了方玉兄,那时他刚从浙美归来,笔下画的是纯正的浙派风格。他画的人物,用笔挥洒自如,用色艳而不俗,格调清新淡雅,人物活泼泼地动人。他当时送了我两幅画,其中一幅是哈萨克少女。那少女的眼睛画的极为精妙,瞳孔是透明的,澄明清澈,活的一般。

  看他画完已是晚饭时候,他把我领到他的宿舍,他去食堂打饭。这是一间很大的房子,是一间老房子,记得地板是木头的,走在上面咯吱咯吱的响。饭后,二人在灯下还说了一些与画画有关的人和事,然后我们俩就挤在一个床上,抵足而眠。如今思来,当时似乎有那种“仍温同被榻,共对一炉灰”的意味。

  回到家后,我放下行李便迫不及待地拿出方玉兄的画临摹,用铅笔先在窗子上拷贝下来,然后再落墨。但怎么也画不出那种味道来。从此我知道了,画国画不仅要得形,另外还要在锤炼笔墨上下功夫。

  又一个暑假,我又去见方玉兄,恰好浙美的周沧米先生在他画室里作画,我一时激动起来。周先生一头银发,人很和蔼,风度蕴藉,一种高人风致。他画牛也画人物,我当时觉得他画画用笔痛快淋漓,粗中有细,一挥而就,真有那种“当其下笔风雨快,笔所未到气已吞”的气势。我看得发了呆,出了神。后来他还给我画了一幅牧牛图。

  又有一次来见方玉兄,那时他已有了两间西屋,但房子很矮小。他有三个孩子,一家五口人,家里满当当的,空间很小。然而,他依旧执意让我住在家里,吃在家里,我只好从命。那一次他领着我拜访了黑伯龙、柳子谷、王天池先生。见黑伯龙先生好像是在艺术学院,他穿了一身的黑,因为他正要出门,所以谈了一会也就散了。柳子谷先生住在共青团路一个大杂院里,房子低矮狭窄,真是仅可容膝。不仅屋小,且光线昏暗,白天就要拉着灯。我当时想,这样的大画家竟住在如此挤巴的房子里,心里一时不知什么滋味。王天池先生住在青年西路路东的一个杂院里,他仙风道骨,从容而儒雅,一种神仙骨相。先生见我们来很是高兴,他热情地让屋里的一个小男孩给我们倒水。谈笑片刻后,便走到画案前拿起画笔给我画了一幅荔枝蜻蜓图。他是齐白石的路子,用笔很简,下笔很狠、也很辣。

  见过这三位先生,他们都给我留下了极深的印象,在我的绘画生涯里,从此便伏下了一种无形的动力。

  在五十多年的时光里,在绘画上,在做人上,方玉兄一直是我学习的标杆。他对老人的孝敬,对姊妹的关爱,对朋友的真诚,对绘画的敬业,都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记,从他身上我受到了诸多的启迪和教益。

  更令我难忘的是,我一生能以画画安身立命,方玉兄在这当中起了很大的作用。因为在我人生的几道关口,我父亲都是先与他商量,听听他的思路和建议,然后才作出决定。多少年来,我一直觉得自从父亲把我领到方玉兄面前的那一刻起,方玉兄真的就把我当成了他的小兄弟。这种情谊一直温暖着我,鼓励着我,从我初出茅庐到嚢笔江湖,再到刮垢磨光,一路走来,方玉兄的所作所为都是给了我一种潜移默化的加持。

  我是有福的,我的福气是刚踏入画画这个门槛的时候,便遇上了这样的良师益友。

  这也算是一种缘,这种缘是我的父亲和尊翁给结的。这是上一辈人交好的结果,是他们给积下的福泽,有了他们的厚谊,才有了我与方玉兄的情意。这种情谊,当是世间常说起的世交吧。然而,这种古风如今已经落寞了,人与人之间的情感似乎也寡淡了许多,这是否与这个时代有关。但是,方玉兄一直坚守着这种古风,可见方玉兄做人的纯朴与厚重。

  方玉兄画路很宽,山水、花鸟、人物都画。中年后专攻花鸟,更钟情墨竹。他的墨竹独立于世间。画竹之外。我用我法画意中之竹,心中之竹。故而形成了他独特的墨竹画风,在省内外影响很大。

2010年5月,李方玉与李学明于画家村李方玉竹屋居品茗论艺。

  方玉兄晚年在城郭外有一小院,院中有小圃,春来埋种,夏时始获。也仿佛昔时齐白石先生那样,种菜当花看。闲居此间,饥来食圃中青蔬,困来卧蕉荫佳处,兴来写新篁三两枝,此种日子亦可谓神仙一流人物。

  孔子的学生孟子曾有三乐之说,其中一乐便是:“得天下英才而教育之。”方玉兄的人品和艺品感召了一批热爱绘画的青年才俊,纷纷奔来拜其门下。如今,已是桃李满天下。

  不久前,方玉兄与门生有一个联展,我有幸作为特邀嘉宾参加了这个展览。说实在我才真是一个学生,一个老学生。我觉得我在方玉兄身边的时光,比眼前的这批门生在老师身边的时间都要长,都要早,我真正的是方玉兄的学生,只是没有跪下磕头而已。

  世事纷纭,悉如风吹,一切都是过眼云烟。人生一辈子干什么的都有,这才叫社会。从事笔墨的人,雅致的叫法是创作,也算是一种创造,这种过程是在一张白纸上,画几笔涂几下这便是画,这种创造弄好了,还能让人求、让人稀罕,最要紧的还能使自己的心思有个靠头,也就是给自己的灵魂寻了个着落。

  方玉兄画里有了这个靠头,我的画里似乎也有。

  我画里之所以能寻到这个靠头,是与方玉兄半个多世纪以来给我的帮助分不开的。

  甲辰年春于祉园

  (通讯员:于笑颜)

责任编辑:于笑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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